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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香滿枝

想到文題的四個字是在夢裡,我只記得自己朦朧地在紙上寫下它,醒來後,便真地嗅到,一股清新恬淡的香氣,溢滿了周圍所有的空間。
  鄰家的花枝悄悄伸過我家的院牆,花團錦簇,暗香浮動,蜂蝶翩舞,嚶嚶嗡嗡。我常一個人靜下來呆呆地欣賞那雍容的花朵,品嗅那清幽卻又濃郁的味道。也曾想偷偷地摘下一枝花,插進瓶裡,擺於案頭,但終是沒有。畢竟那是人家的,不屬於我。
  終是有一天,賞花之後的我,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沮喪。沮喪過後,我忽然想:為什麼要陶醉在人家種植的美麗之中,自己不去耕耘呢?於是,我下定決心,要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花圃,要讓自己的花開滿枝頭。
  想了便真地做了,堅定且執著。
  一向做事馬馬虎虎的我一改常態,細緻認真地松土,澆水,當一粒粒花籽在我的期盼中萌芽破土時,我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欣慰。
  花兒漸漸長大,清翠的葉片,柔嫩的莖桿,常讓我的心中升騰起美麗的憧憬。我彷彿看到了一朵朵五顏六色的花,正一簇簇、一團團地擁在一起,在風中微笑,又彷彿聞到了一種渴慕已久的香氣,在鼻翼間傾漫。
  我不再羨妒鄰家的花。我開始在自己培植的土壤中期待自己播下的美麗。
  於是,我不再平靜,我已無法把持內在的沉寂,我的心已被一種希冀中的美麗牽動。
  颳風的時候,我坐臥不安,一次又一次跑到屋外,看風是否吹折了柔弱的莖桿;下雨的時候,我再也無法像從前一樣,靜靜地閉目傾聽雨打玻璃的清脆,而是擔心我的花兒會被雨打落葉片……
  事實上,我的擔心是多餘的。
  因為,漸漸地,我發現,每一次風雨過後,花兒不但完好無損,反而以一種更瘋狂的長勢吐綠拔高。
  花,要綻開,是注定要經受風雨洗禮的。只有這樣,它才能開得如火如荼,香彌悠遠。
  我的心又漸趨平靜。
  如今,園裡的花雖未綻放,但已含苞。期望花開那一瞬的心情,雖已不似先前那般強烈,但在育花的過程中,我已找到了人生的支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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